你不知道的明代科举（二） 看脸的靠不住，长得丑才值得信赖

峰雄

上一期故事中，说到了建文帝在位期间的唯一一场科举考试。建文帝庚辰二年（1400），春三月，廷试礼部贡士111人。本场科举考试，一甲三人，即胡广、王艮和李贯，都是江西吉水人。
殿试之时，王艮策论最优，建文帝十分欣赏，但其相貌不好，而胡广仪态端庄，相貌甚好。最终，建文帝遂钦点胡广为状元，王艮为榜眼，李贯为探花。二甲中前四名分别是：吴溥、朱塔、杨子荣、金幼孜，除了杨子荣的都是江西人。

科举考试时的场景
建文帝二年的这场科举考试，对于这批新录取的进士们来说，是喜悦亦是悲哀。也就在这一年的四月，北方前线朝廷失利的消息传至南京城。
四月，北方前线的形势急转直下，燕王率军于真定大败李景隆军，景隆携残部退至德州。五月十日，燕王又率军攻下德州，李景隆败退济南；十七日，燕王乘胜又于济南驰击李景隆军，再大败使其向南溃逃。朝廷在军事行动上接连遭受重大打击，致整个局势极为不利。

南方之景色
七月，都督平安率兵北上欲解济南之围。八月下，铁铉、盛庸追击燕军，一举收复德州。九月八日，朝廷擢升铁铉为山东布政使并进兵部尚书，盛庸封历城候并授平燕将军以代替李景隆继续抵抗燕军。此时距燕王起兵“靖难”已过一年二月。
至此，朝廷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，夺回了战略要地，扼守住了燕军南下的通道。燕军退回北平一带，整饬军马。
前线战报持续送抵京城，朝廷上下也是人心惶惶。虽然取得了一些胜利，但朝内争议太多，下一步如何进展，皆尚未拿定主意。

燕军与朝廷交战之场面
胡广、王艮和李贯授予翰林院修撰一职，从六品，一同住进了文史馆，修《太祖实录》。金幼孜前往任户科给事中，从七品官。杨子荣只是翰林院一个小小七品编修，吴溥是这些人中最年长者，和杨子荣一样授予翰林院编修。
这些似乎已经不年轻的年轻人非常关注战局的进展，但他们大都品级太低，接触不到重要的事宜，而他们却一有机会就向金幼孜和同科的胡濙打听着消息。胡濙被派往任兵科给事中，也是从七品官，他和金幼孜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关于前线消息的。

明代初期南京城布局图
新科进士们会常私下聚聚，也有往届的，大多是同乡一起，说方言，聊家乡风物，也不经意间就会谈到国事，其中以江西籍的最为热闹。很多人都愿意待在大才子解缙的家中，畅谈天下，意气风发。
杨子荣也常与他们一起，虽然是福建人，但家乡总归都是南方的，离得又不远。这些进士们都是一个人远离家乡，只身在这偌大京城中，除了结交一些同乡之外，总会有几个知心的朋友。杨子荣就这样结交了同科的一个人，在此后的二十多年时间里，二人惺惺相惜，不改初衷。这个人便是年长他四岁的江西峡江人金幼孜。
日子就这样的一天天过去了，暂时的平静迟早会被打破。两年后，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改天换地。

杨荣像
建文帝壬午四年（1402），四月十八日，燕军攻克灵壁，俘获平安、陈晖等将共三十七人。自是平安被俘消息传来，燕师军中欢呼动地。五月二十日，辽东都督杨文率十万辽兵被燕将宋贵等击败于直沽。先是，杨文欲与铁铉合兵济南断燕军后路，则被击溃后无一人至济南。二十八日于淮北之役击盛庸军，攻克盱眙。此战后，燕王与诸位将领谋议，说道：“如果由天长走小道下扬州，攻仪真，那么江淮人心全都会震动啊。”于是，燕军克扬州，下六合，将要渡江。
六月初，燕王祭江，由瓜州渡江，败盛庸于高资港，而后克镇江。随之，燕军扎营龙江，即南京市龙江镇，位于南京城东北，与京城咫尺之隔，致使京城震动，人心惶遽。

明代南京城遗留城墙
燕军攻入城前一日，住在一起的江西籍官员解缙，胡广，王艮都来到了吴溥家。解缙首当其冲，陈说大义，忠烈昂扬，胡广也激奋壮语，而王艮却独自哭泣不语。等到大家都散去后，吴溥幼年之子吴与弼叹道：“胡叔能够为大义去死，是可以值得颂扬的好事啊！”吴溥却说：“不是这样的，只有王叔会去为了朝廷死。”没过多久时间，隔壁听见胡广嘱咐家人最近外面乱，要看好家里的猪；吴溥便对着与弼说：“连一只猪都舍不得，难道会舍牺自己的性命吗？”
王艮默然回到家中，呆坐正堂中央，久久沉思。妻子问他如何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食人之禄者，死人之事。吾不可复生矣。”妻子已经明白了自己丈夫的决绝，便说道：“我知你意，身后之事交由我就好。”王艮与妻子诀别，片刻之后，听见王艮屋中传来哭声，不久，王艮饮毒酒而死。
胡广在朱棣进城后，向朱棣投诚，而重新被授予官职。朱棣终究是成功的篡夺了皇位，王艮随前朝而赴死，胡广被任命为翰林院侍讲，但建文帝庚辰二年进士们的故事还在继续。

胡广像
你不知道的明代科举，精彩还在继续！
本文为头条号作者原创！未经授权，不得转载！

免责声明：如果侵犯了您的权益，请联系站长，我们会及时删除侵权内容，谢谢合作！